#头条故事会#老周明白过来的时候,世界已经变样。
那一年老周把攒了十几年的一点钱全投进去了,他的发财的大梦还没有开始,天上打雷并且击中了他。本以为下岗后自己的后半生可有了着落,i没成想,却让他万劫不复。老周拿着手中的条子羞于见人,直到最后,所有的人对于他手中的条子都见怪不怪了。老周你还是算了吧。老周,那些人都进了局子,现在你给人说这个事,三十几年了,谁还记得这个。你说人家挨枪子,你就想想你那是什么时候?那时候,猪肉才一元钱,现在白菜都有一块五了。你再看看,你说的那个百货大楼,早没有了。新金鼎都建了好几年了。你看看五星百货对面是什么?车站?人民广场!想当年五星百货还在那里开了二年呢。现在,外地的大超市都到我们这个小城来挣钱了。你当年吃的饭,拉面,大碗一元,现在小碗的十元还没有肉呢。老周看看让他眼晕的金鼎,他可是啥子都没有了。他想进去,人家保安把他拦了下来。他在路边坐下来,有人递给他一瓶娃哈哈。这东西老贵了。人家笑了,一元一个,喝喝吧,没有过不去的坎。老周还是摸进了大楼,他上到了楼顶,站在上面,他熟悉的家越来越不起眼了。四处的楼群是一个样子。一个又一个让他陌生又熟悉的名字。规整的大街上,数不清的车辆让小摊都有没有可以落脚的地步。广场上的热闹像他早年看到的庙会。他站在上面,他没有看到他熟悉的东昌湖,也没有看到他曾购彩票的铁塔。下面只有车,只有车,所有的人都没有去在意他在上面做什么,也没有人知道他要做什么。直到他挥了挥手,有一个人拿了个东西向他望了下,似乎说了句什么。
“蜘蛛人。”
老周想了想,转身下楼 来到报亭要报纸。以前报亭内数不清的报刊杂志可以让顾客选择,现在却没有几种。他去剧院对过利民路口。他知道老鲍家在那里卖报纸好多年了。可是他没有找到。问了几个老人,没有问出来。向东一走,集邮公司的门市也成了一家家商铺了。他向别人问起他的事情,人家看看他如看一个外来物种一样。他要找的地方再也不是他要找的地方了。繁华,繁华,那不是他心中的繁华了。一切都是那么地朝气蓬勃,一切又是那么地充满诱惑。他在找不到厕所的时候,在一处墙角停了下来。对于他来说,他有些不好意思,对于别人他就是一个外来者或是一个老者。他看到了在繁华的另一面别有洞天,他发现了他要找的垃圾和一堆不知道被谁丢弃的数不清的书。老周摸了摸铁塔,孩子一样哭泣起来,继而大哭,那么地酣畅淋漓,洋洋洒洒,涕泪滂沱,没有一个人在意这一切。老周向南一走,过了清真寺,在湖边就看到了一个叫方圆书店的小店。他走了进去。老板正有些困意,见有生意来了,打起了精神。老周摸这本,看那本,没有想到在这里他竟然还找到了他小时候用过的一本课本。那上面还有他的名字。在书的一页上还有一星血迹。那时他上课打瞌睡,老师发现了,他一不小心碰在了桌角,头上的血就流在了本子上。老周静了静,问,生意还好吗?老板扶了扶眼镜,现在来我这里也就是像您的这样的人了,有年轻人来也是捡漏的。有真看书的吗?
老板不语,突然说我想看书可是没有时间啊。老周惊了,老板的样子莫不是自己?老板看看老周,拿起老周看过的那本课本,送给你吧,你和这书有缘分的。然后,就不再理会老周。老周原本是要去大码头,却向西走来到光岳楼。恍惚间,光岳楼还是当年的样子,可是他再也找不到那些熟悉的面孔。一切如在画中一样。几百年前的故事似乎可以重生了。转弯抹角,街道逼厌,一种莫名的情绪油然而生。哪一个店面都在向他招手,哪一个店面都让他心有所动。老周最终在一家能看见湖的所在坐了下来。
夜色暗了下来。老周醉了,一路向西走去。风凉了,老周吐了个天昏地暗,畅快淋漓。他坐在湖边,远远近近的绚丽,让他困惑不已。想到自己的记忆还在从前,老周忍不住悲从中来,一头扎进湖水里。
老周睁开眼。他看到了给他娃哈哈的小孩。小孩子说,没有过不去的坎。他看到方圆书店的老板。一切都在书里,看了就看了,你再看现在的课本就叫他随湖水走了吧。他看到了酒店老板。吐去了过往,吐却了得失,失却了就是得到了。老周摸了一周光岳楼,捏了一遍铁塔,不复过往。这个城市的沙尘暴与别处一样,来源于几千公里之外,而那粒尘埃却有几万年的历史,如同闸口外的繁华只把“千帆林立”留在发黄的纸页上,谁也无法拒绝这让人找不到家的风涌,如同雾霾的秘密谁都知道可是只能把与之相似的繁华山寨下去。老周不是钟祥林,也做不了聂树斌,老周就是一个长大了的有想法的孩子。
老周,老周,老周,老周,老周。
无数个暗夜里,老周都会出现在别人的梦里,却再也见不到老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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