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泄水库大坝电扶梯（尚土摄）
犯 贱 骆 驼
文/朱 堂
你骑过骆驼吗？一说起骆驼，我就会想起在敦煌鸣沙山、月牙泉骑骆驼的情景。它那高大的身躯上长着两个山似的驼峰，骑在骆驼背上，前可抱着，后可靠着，很有安全感。别看它头小听话脖子长，可是耐饥渴、抗高温的能手，论沙漠脚力没有谁可以同它比了，“沙漠之舟”不是浪得虚名。
可是我一直不能理解，诸暨话怎么会拿骆驼来骂犯贱的人呢？前几天见到一幕后，终于想出了一点眉目，是不是真作如此解，那倒也未必。
那天我们去五泄景区玩，发现水库大坝处装了电扶梯，夫人惊喜万分，我也感到新鲜，遂往电梯走去。这时有一对年轻人，好像是小俩口，女的拉着男的硬往电梯方向拽，嘴里还嚷嚷着：“你犯贱啊！有电梯嫑乘。”
我听出来了，男的是想穿过紫藤长廊，拾级而上。这下我好像也有点“犯贱”了，漏掉了一组美景觉得不合算。那时候刚到门口脚骨还轻，不用电梯帮助。这样看来那个年轻人不算“犯贱”，我自己也感到何贱有之？
深究一下诸暨话中的“犯贱”，还有“犯贱坯”“犯贱骨头”“犯贱螺陀”“来东犯贱”等等之“贱”，很有可能，或者说应该是“旋”，旋转的旋；“犯”也有“患”的意思。“患旋”好像是一种病似的，人成了“陀螺”，需要抽打，越抽打越旋转，抽的和转的两相情愿，乐不可支。如同夫妻之间用打骂来表达那种无法言说的……。由此看来，用“骆驼”或者“螺陀”，不如用“乐陀”更能表情达意，“犯贱骆驼”与“患旋乐陀”，哪个更说得通，更能表达本来的意思呢？或许都行，或者还有更好的词。“犯贱”本是贬义词，但用于打情骂俏，则含义丰富，有些“贱”谁不乐意作呢？你懂的。
我以前一直是说“犯贱骆驼”的，可是机会不多。现在我倾向于“患旋乐陀”了，做个快乐的，不停转悠的“陀螺”，不错的啊！
既想当陀螺，也想玩陀螺，不是现代的光电弹射陀螺，而是老卯式的需要抽打的那种。那种陀螺光听听名字都很过瘾，打起来需要力量和技巧的结合，有时候还可以使劲地打，发泄一下情绪。有人在网上询问各地方言对陀螺的叫法，我发现留言中有的名字令人叫绝。如：胶东人叫“打猴”，陕北人叫“打贼娃”，蚌埠人叫“打不改”，上海有人叫“菱角”，客家人叫“极乐”，有一个留言说：“我们任丘这叫懒懒婆”，还有一个山东人直接说：“我们这边叫懒老婆”，也有人叫“木牛”“冰嘎”“耐打猫”“打杀宝”“皮皮光”……。
方言是一方风情的表现。诸暨话中的陀螺，不同乡村叫法不尽相同。我小的时候老家村里人都叫它“犯贱骆驼”，你们叫它啥呢？
顺便说一下，五泄景区除了加装大坝电梯，天一碧傍边的新码头启用了，离船登岸就是一个空旷的广场，长廊四起，像一个大院子。紧临的是芦苇荡，添养了许多金鱼。原来的双龙山庄正在重新装修，已有公路从山后通到山庄，汽车直达不知道该惊还是该喜。尧珈民宿与五泄禅寺隔溪相望，借着禅寺禅境，开出了一点特色，每个墅院挂着门牌，以“无边”“无念”“无界”“无名”“无恙”等等称之，我只是无缘进去，门口看看，自觉“无碍”。
遗憾的是那一大片南方红豆杉死了。去年我们看到树杆上还挂着药袋在抢救，好像在给红豆杉输液。胸径已经超过三掌大了，怎么会这样呢？当时我打过几个电话问询，可惜要么没人接，要么懒得说，好像是管闲事的碰上不想管事的了。
然而，五泄胜景不虚，各方面的设施、管理和服务都在好起来。它不在世外，却在桃源里。到此一游不会犯贱，而且会成为“患旋乐陀”。
2024年3月18日
紫藤长廊，成了“患旋乐陀”通向五泄湖的地方。
只留下死里逃生的一株南方红豆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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